第八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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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孩子，歡迎來到吟游詩人的故鄉。”
天空一下子黑透，冰層也停止了掉落，一切就像靜止了，或者說，時間靜止了。
慕靈感覺到雙腳踩在了結實的地面上，她警惕的問道：“你是誰？”
一絲光亮從頭頂傳出，突然四周傳出耀眼的光芒。慕靈不適的閉眼，待睜眼後，周圍的一切都清晰起來。
冰砌成的墻面光潔如洗，每隔一米左右便有一顆明珠鑲嵌在裏面。地面成圓形，最中間是一座人形雕塑。
慕靈踏在玉石鋪成的地面上，向前走了幾步，看著雕塑問道：“是你在講話？”
雕塑裏傳出讚許的笑聲，老者的聲音緩緩說道：“吾乃吟游詩人，亦是這裏的守護者，美麗的少女，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。”
“應該是歸依自然，回歸原本的意思。”
“呵呵。”老者讚許道：“不錯不錯，萬物眾生從哪裏來，便回到哪裏去，而所有的一切，都是講究機緣和因果。
上古，精靈回歸天涯海角，人妖大戰之後，世人聞三把劍乃神器，眾人搶奪之下，歸塵劍回到了這裏，因為這裏便是歸塵劍的出世之地。”
真是滄海桑田的變幻，原來是一望無際的大海，現在卻只是存在於虛無。
慕靈淡然的問道：“那你呢？”
“我？”老者呵呵笑道：“我在這裏沈睡好多年了，我走遍了整個大陸，歌唱自然，歌唱家園，人妖大戰之時，我給你祖先講過故事，後來歸塵劍流落，我便帶著它來到這裏，孩子，你想要這把劍嗎？”
“想。”慕靈輕輕的點頭。
“真是個誠實的好孩子。”雕塑裏發出耀眼的光來，老者的聲音帶著和藹的笑意道：“你族人與歸塵劍定下契約，吾現將劍給你，天生萬物自有靈性，歸塵劍解封還須看你的機緣。”
雕塑化作耀眼白光逐漸消失，一把泛著綠色光芒的長劍從懸浮的半空飛到慕靈面前，劍柄上刻著精靈與海妖擁抱的樣子。
慕靈伸出手將劍在手裏，綠色光芒消失。
“我要回到親人的身邊了。”老者的聲音從四面飄渺傳來，低嘆著道：“多少年了？我終於可以回家了，孩子，祝福你，讓我的祝福伴你勇敢的走下去。”
墻面的明珠突然發出耀眼的光芒，聽不懂的吟唱如同天籟響起，綠色的像是絲線般的光芒從明珠鉆出游走進慕靈的背部，她能感覺到一股輕靈的力量正在進入她的身體，讓她情不自禁的閉上眼睛享受來自大自然的靈氣。
片刻後，耀眼的光芒消失，慕靈背後鉆出一對綠色的薄翼，翅膀為兩翼，中間透明上面有游走的綠色的紋路，震動時還會掉落金色的粉末。
慕靈有些好奇的拍打雙翅飛到半空，伸手去摸背後的翅膀，手上的觸感很新奇，像是摸到了柔嫩的花瓣。
老者的聲音再次傳來，帶著笑意，“我可愛的孩子，我要走了，現在送你回到人間，再見，我可愛的孩子。”
慕靈想說聲謝謝，沒等她開口一股拉力瞬間將她拉出了這裏，只是一眨眼的時間，她的雙腳已經站在了松軟的土地上。
還是那片森林，面前是平靜的綠色的死水，只是不遠處傳來劇烈的靈力波動。
慕靈面對湖水，朝著天際大聲的喊道：“謝謝你！希望你能早日見到你的家人！”
沒有一絲回聲，慕靈回頭看了看背後的翅膀然後帶著劍朝靈力波動的中心飛去。
樹木大面積的破壞，很遠就能看見中間有一塊光禿禿的空地。而兩個男人正在激烈的搏鬥，應該說其中一人毫無招架之力只是狼狽的躲避。
一身白袍的男人吐出一口綠色的血，他的面容清秀，好看的眉毛難受的糾結著，狼狽的捂著胸口後退，最後終被一道藍色的光擊中，飛出了好遠後狠狠的摔倒地上。
慕靈剛好看到這一幕，她急忙的飛過去擋在白衣人的面前，沖著要出殺招的藍衣人大聲喊道：“不要！”
青陽周身的藍光弱下去，卻沒有收回散發的殺氣，他看著突然出現的慕靈冷淡的說道：“讓開，這個人是妖怪。”
“不要！”慕靈焦急的搖頭，眼裏充滿祈求，“求求你，青陽哥，你不要殺他好不好？”
“不可以！”青陽冷冷的回絕，他看向慕靈手上的劍，斂了斂眉，輕聲說道：“殺了他，然後跟我回去。”
慕靈大聲的喊道：“不！青陽哥，你放過他吧，就當我求你了好嗎？”
青陽冷漠的眼盯著慕靈，半響後問道：“他是一個妖怪，你知道嗎？”
“我不管！”慕靈固執的搖頭，“我不要看見他死在我面前！”
青陽閉著眼深深的吸了口氣，他看著慕靈問道：“你忘了當時是怎麽答應我的？”
慕靈也吸了一口氣，她堅定的答道：“我記得，雖然我沒有見過他的樣子，可是我知道他是冰鳥，他總是在我最無助的時候出現，他沒有害過誰，更沒有害過我，我不管其它的妖怪是什麽樣子的，可是我知道他不是那些殘忍的妖怪，青陽哥，我保證，我不會讓他有機會傷害任何人，否則我會親手殺死他！”
青陽靜靜的看著慕靈，眼眸深幽如潭，許久後他才輕輕的開口：“我也相信世上沒有絕對，可是這個世界註定了我們的命運，他是妖，這個事實從他出生的那一刻便註定，人和妖可能會和平共處，但是現在卻是敵對，你可以拋棄你的使命和你的家人不管嗎？他可以放任你去殺害他的同類嗎？聽我的話，殺了他，跟我回去。”
“我不要！”慕靈用力的搖頭，聲音帶著哭腔道：“我知道，我都知道，可是我不要他就這麽死掉！青陽哥，我求求你好不好？我求求你放過他好不好？”
“你……這也是命。”青陽無奈的低嘆一聲，他轉過了身去，微微側頭道：“既然如此，一切後果，你自己承擔吧。”
慕靈睜大淚眼看著青陽一步一步走遠，她趴坐在地上低低的喊著：“青陽哥，哥哥……”
四周突然刮起了大風，樹葉“嘩嘩”作響，天上的烏雲漂移到這片上空，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。
青陽的身影消失不見，慕靈低下頭將含淚的眼緊閉，終於落下了兩滴眼淚。
“餵，你哭了嗎？”
冰鳥窘迫的想抱抱慕靈，又不敢，只能緊張的看著她。
“沒有。”慕靈擦掉淚痕，將頭埋在臂彎裏，她深深的吸氣吐氣，收攏了翅膀小聲的哼唱。
冰鳥看了看越來越恐怖的天色，也學著慕靈的樣子抱著膝蓋坐在她的身邊，聽她的歌聲。
哼唱的旋律很簡單，沒有強烈的高低起伏，只是很平淡的很安靜的曲子，卻是莫名的讓人感覺安心，好像在娘親肚子裏的時候聽到的外面的聲音。
雨漸漸的由小變大，淅淅瀝瀝的，冰鳥邊學著慕靈哼唱，邊伸出了手指在空中化圈。
一個又一個圓圈出現在空中，有大有小，它們慢慢的升空然後消失不見。
兩人的衣服很快濕透，發尾都滴著水。
這樣過了許久後，慕靈才擡起頭，隔著雨水做的簾子看著一臉孩子氣的冰鳥問道：“你究竟是什麽？”
冰鳥看到她沒事很開心的笑起來，兩只眼如同彎彎的月牙，還有一對小虎牙，他說道：“我確實是妖怪，可是我沒有傷害過任何人，我知道人類很恨妖怪，那時候我救你的時候，我對你撒謊了，因為我怕你不喜歡我。
可是我沒有惡意，我一個人在雪域裏生活了三百年，我想過出去，雖然我知道出口，可是我發現那裏有結界。
你是我第一個說話的人，我喜歡和你說話。
那天我帶你出去，可是只有你能出去，其實我給你吃的雪蓮有兩朵，你昏迷後我給你吃了一朵。
你走後我一個人在入口那裏坐了好久，我感覺到陌生的氣息要闖進這裏的時候，我使用了法術，改變了地形。
我又看見了你，你的身體再次受到雪域天氣破壞，我將自己用靈力栽種的雪蕊拿給你吃。
後來那個男人用靈力探測，我只能出去找他，沒想到整個雪山突然崩塌，結界守護的力量消失，我和那個男人便來到了附近的森林。
他說我是妖怪，然後要殺我。
你出現了，慕靈，我是個妖怪，你為什麽要保護我呢？”
慕靈安靜的看著他清澈的雙眼，很久之後才轉過頭看向天空，雨點不停的落在她的臉上，她輕如呢喃的開口道：“我也不知道，以前我娘死的時候，青陽哥跟我講這是命，我想，遇到你，救你，也是命吧。”
“是嗎？呵呵。”冰鳥有些憂傷的低頭說道：“為什麽我突然不開心呢？我不喜歡命運這個詞。”
慕靈看向冰鳥，唇角慢慢展開一抹笑來，她輕聲的說道：“沒關系，我也不喜歡，跟我一起去大陸走走嗎？”
“恩！”冰鳥笑起來，他站起身向慕靈伸出手開心的大聲的道：“我說過會陪你一輩子的！你放心，我做鬼也要纏著你！”
慕靈忍不住笑出聲來，她將左手放進冰鳥的掌心，右手握著劍慢慢站起身。
大雨依舊下個不停，這是森林難得的一場雨，大得就像雪域裏的那場雪，如一場盛大的洗禮。
“我們要去哪裏？”
“帶你看看這個世間。”
“恩……妖獸真的很兇狠嗎？”
“恩，它們會傷害無辜的人。”
“哦……它們為什麽要傷害無辜的人呢？大家本來就是兩種生靈，和平共處不好嗎？”
“這個故事很長。”
“啊？！我最喜歡聽故事了！”
“呵呵……很久很久以前……”
“哦，原來都是天神的小心眼作怪呢！哼哼，那個叫辰砂的也笨，神讓他禍亂人間就禍亂人間，沒有主見！”
“……你的想法很……奇怪。”
“怎麽奇怪了？本來就是，換我才不會有神獸不做做妖獸！”
“呵呵，是嗎？”
“是！換作是我，我情願找一個自己喜歡的人，然後和她幸福快樂的生活就好。”
“呵呵……是啊，我也希望這樣。”
“對了，你的翅膀是怎麽回事啊，還有這把劍，好奇怪。”
“翅膀啊，是一個老人給我的祝福，他給我講了一個故事，想聽嗎？”
“恩恩，想聽！”
“很久之前……”
“精靈為什麽要一直不停的撞呢？”
“因為它想和海妖在一起吧。”
“那為什麽它開始要回去呢，不回去不就可以了嗎，最後它們都不用死了，真是笨蛋啊！”
“呵呵……是啊，你說得對。”
“恩，慕靈……”
“什麽？”
“我會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的。”
“恩，好。”
“嘿嘿，恩，對了，這把劍呢？”
“這是歸塵劍。”
“這就是傳說中的三把劍之一嗎？可以解除妖帝辰砂封印的那把？”
“恩，是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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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砌成的墻面光潔如洗，每隔一米左右便有一顆明珠鑲嵌在裏面。地面成圓形，最中間是一座人形雕塑。
慕靈踏在玉石鋪成的地面上，向前走了幾步，看著雕塑問道：“是你在講話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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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應該是歸依自然，回歸原本的意思。”
“呵呵。”老者讚許道：“不錯不錯，萬物眾生從哪裏來，便回到哪裏去，而所有的一切，都是講究機緣和因果。
上古，精靈回歸天涯海角，人妖大戰之後，世人聞三把劍乃神器，眾人搶奪之下，歸塵劍回到了這裏，因為這裏便是歸塵劍的出世之地。”
真是滄海桑田的變幻，原來是一望無際的大海，現在卻只是存在於虛無。
慕靈淡然的問道：“那你呢？”
“我？”老者呵呵笑道：“我在這裏沈睡好多年了，我走遍了整個大陸，歌唱自然，歌唱家園，人妖大戰之時，我給你祖先講過故事，後來歸塵劍流落，我便帶著它來到這裏，孩子，你想要這把劍嗎？”
“想。”慕靈輕輕的點頭。
“真是個誠實的好孩子。”雕塑裏發出耀眼的光來，老者的聲音帶著和藹的笑意道：“你族人與歸塵劍定下契約，吾現將劍給你，天生萬物自有靈性，歸塵劍解封還須看你的機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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慕靈伸出手將劍在手裏，綠色光芒消失。
“我要回到親人的身邊了。”老者的聲音從四面飄渺傳來，低嘆著道：“多少年了？我終於可以回家了，孩子，祝福你，讓我的祝福伴你勇敢的走下去。”
墻面的明珠突然發出耀眼的光芒，聽不懂的吟唱如同天籟響起，綠色的像是絲線般的光芒從明珠鉆出游走進慕靈的背部，她能感覺到一股輕靈的力量正在進入她的身體，讓她情不自禁的閉上眼睛享受來自大自然的靈氣。
片刻後，耀眼的光芒消失，慕靈背後鉆出一對綠色的薄翼，翅膀為兩翼，中間透明上面有游走的綠色的紋路，震動時還會掉落金色的粉末。
慕靈有些好奇的拍打雙翅飛到半空，伸手去摸背後的翅膀，手上的觸感很新奇，像是摸到了柔嫩的花瓣。
老者的聲音再次傳來，帶著笑意，“我可愛的孩子，我要走了，現在送你回到人間，再見，我可愛的孩子。”
慕靈想說聲謝謝，沒等她開口一股拉力瞬間將她拉出了這裏，只是一眨眼的時間，她的雙腳已經站在了松軟的土地上。
還是那片森林，面前是平靜的綠色的死水，只是不遠處傳來劇烈的靈力波動。
慕靈面對湖水，朝著天際大聲的喊道：“謝謝你！希望你能早日見到你的家人！”
沒有一絲回聲，慕靈回頭看了看背後的翅膀然後帶著劍朝靈力波動的中心飛去。
樹木大面積的破壞，很遠就能看見中間有一塊光禿禿的空地。而兩個男人正在激烈的搏鬥，應該說其中一人毫無招架之力只是狼狽的躲避。
一身白袍的男人吐出一口綠色的血，他的面容清秀，好看的眉毛難受的糾結著，狼狽的捂著胸口後退，最後終被一道藍色的光擊中，飛出了好遠後狠狠的摔倒地上。
慕靈剛好看到這一幕，她急忙的飛過去擋在白衣人的面前，沖著要出殺招的藍衣人大聲喊道：“不要！”
青陽周身的藍光弱下去，卻沒有收回散發的殺氣，他看著突然出現的慕靈冷淡的說道：“讓開，這個人是妖怪。”
“不要！”慕靈焦急的搖頭，眼裏充滿祈求，“求求你，青陽哥，你不要殺他好不好？”
“不可以！”青陽冷冷的回絕，他看向慕靈手上的劍，斂了斂眉，輕聲說道：“殺了他，然後跟我回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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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陽冷漠的眼盯著慕靈，半響後問道：“他是一個妖怪，你知道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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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陽閉著眼深深的吸了口氣，他看著慕靈問道：“你忘了當時是怎麽答應我的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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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陽靜靜的看著慕靈，眼眸深幽如潭，許久後他才輕輕的開口：“我也相信世上沒有絕對，可是這個世界註定了我們的命運，他是妖，這個事實從他出生的那一刻便註定，人和妖可能會和平共處，但是現在卻是敵對，你可以拋棄你的使命和你的家人不管嗎？他可以放任你去殺害他的同類嗎？聽我的話，殺了他，跟我回去。”
“我不要！”慕靈用力的搖頭，聲音帶著哭腔道：“我知道，我都知道，可是我不要他就這麽死掉！青陽哥，我求求你好不好？我求求你放過他好不好？”
“你……這也是命。”青陽無奈的低嘆一聲，他轉過了身去，微微側頭道：“既然如此，一切後果，你自己承擔吧。”
慕靈睜大淚眼看著青陽一步一步走遠，她趴坐在地上低低的喊著：“青陽哥，哥哥……”
四周突然刮起了大風，樹葉“嘩嘩”作響，天上的烏雲漂移到這片上空，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。
青陽的身影消失不見，慕靈低下頭將含淚的眼緊閉，終於落下了兩滴眼淚。
“餵，你哭了嗎？”
冰鳥窘迫的想抱抱慕靈，又不敢，只能緊張的看著她。
“沒有。”慕靈擦掉淚痕，將頭埋在臂彎裏，她深深的吸氣吐氣，收攏了翅膀小聲的哼唱。
冰鳥看了看越來越恐怖的天色，也學著慕靈的樣子抱著膝蓋坐在她的身邊，聽她的歌聲。
哼唱的旋律很簡單，沒有強烈的高低起伏，只是很平淡的很安靜的曲子，卻是莫名的讓人感覺安心，好像在娘親肚子裏的時候聽到的外面的聲音。
雨漸漸的由小變大，淅淅瀝瀝的，冰鳥邊學著慕靈哼唱，邊伸出了手指在空中化圈。
一個又一個圓圈出現在空中，有大有小，它們慢慢的升空然後消失不見。
兩人的衣服很快濕透，發尾都滴著水。
這樣過了許久後，慕靈才擡起頭，隔著雨水做的簾子看著一臉孩子氣的冰鳥問道：“你究竟是什麽？”
冰鳥看到她沒事很開心的笑起來，兩只眼如同彎彎的月牙，還有一對小虎牙，他說道：“我確實是妖怪，可是我沒有傷害過任何人，我知道人類很恨妖怪，那時候我救你的時候，我對你撒謊了，因為我怕你不喜歡我。
可是我沒有惡意，我一個人在雪域裏生活了三百年，我想過出去，雖然我知道出口，可是我發現那裏有結界。
你是我第一個說話的人，我喜歡和你說話。
那天我帶你出去，可是只有你能出去，其實我給你吃的雪蓮有兩朵，你昏迷後我給你吃了一朵。
你走後我一個人在入口那裏坐了好久，我感覺到陌生的氣息要闖進這裏的時候，我使用了法術，改變了地形。
我又看見了你，你的身體再次受到雪域天氣破壞，我將自己用靈力栽種的雪蕊拿給你吃。
後來那個男人用靈力探測，我只能出去找他，沒想到整個雪山突然崩塌，結界守護的力量消失，我和那個男人便來到了附近的森林。
他說我是妖怪，然後要殺我。
你出現了，慕靈，我是個妖怪，你為什麽要保護我呢？”
慕靈安靜的看著他清澈的雙眼，很久之後才轉過頭看向天空，雨點不停的落在她的臉上，她輕如呢喃的開口道：“我也不知道，以前我娘死的時候，青陽哥跟我講這是命，我想，遇到你，救你，也是命吧。”
“是嗎？呵呵。”冰鳥有些憂傷的低頭說道：“為什麽我突然不開心呢？我不喜歡命運這個詞。”
慕靈看向冰鳥，唇角慢慢展開一抹笑來，她輕聲的說道：“沒關系，我也不喜歡，跟我一起去大陸走走嗎？”
“恩！”冰鳥笑起來，他站起身向慕靈伸出手開心的大聲的道：“我說過會陪你一輩子的！你放心，我做鬼也要纏著你！”
慕靈忍不住笑出聲來，她將左手放進冰鳥的掌心，右手握著劍慢慢站起身。
大雨依舊下個不停，這是森林難得的一場雨，大得就像雪域裏的那場雪，如一場盛大的洗禮。
“我們要去哪裏？”
“帶你看看這個世間。”
“恩……妖獸真的很兇狠嗎？”
“恩，它們會傷害無辜的人。”
“哦……它們為什麽要傷害無辜的人呢？大家本來就是兩種生靈，和平共處不好嗎？”
“這個故事很長。”
“啊？！我最喜歡聽故事了！”
“呵呵……很久很久以前……”
“哦，原來都是天神的小心眼作怪呢！哼哼，那個叫辰砂的也笨，神讓他禍亂人間就禍亂人間，沒有主見！”
“……你的想法很……奇怪。”
“怎麽奇怪了？本來就是，換我才不會有神獸不做做妖獸！”
“呵呵，是嗎？”
“是！換作是我，我情願找一個自己喜歡的人，然後和她幸福快樂的生活就好。”
“呵呵……是啊，我也希望這樣。”
“對了，你的翅膀是怎麽回事啊，還有這把劍，好奇怪。”
“翅膀啊，是一個老人給我的祝福，他給我講了一個故事，想聽嗎？”
“恩恩，想聽！”
“很久之前……”
“精靈為什麽要一直不停的撞呢？”
“因為它想和海妖在一起吧。”
“那為什麽它開始要回去呢，不回去不就可以了嗎，最後它們都不用死了，真是笨蛋啊！”
“呵呵……是啊，你說得對。”
“恩，慕靈……”
“什麽？”
“我會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的。”
“恩，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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